小胖晟看着两位熟悉的面孔,他的内心很是激动,但因为处境的变化,他现在是嫌疑人的身份,不仅仅是平常那份同事关系了。
他一时哽咽了,本来有好多话要说,却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始说,有点茫然失措得坐着。
会见室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中,安静得宛如地上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到。
还是慕材先开了口,“阿晟,这几天还好吗?”
小胖晟摇了摇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最后沿着眼角流下来。
丽影也绷不住了,看着这个熟悉的同事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,可以想象到这几天在里面所遭受的心理煎熬是何等得大。她的心里十分难受,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满是泪水的眼睛。
“他们有没有对你刑讯逼供?”慕材问道,这个问题是他会见嫌疑人首先会问的,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幕——昔日带第一次徒弟去会见的时候,他就针对这个问题教导他如何会见。
“没有。”小胖晟轻轻说道,对这个问题,他再熟悉不过了,以前都是他来询问嫌疑人,现在轮到他被人询问了,心里感到很不自在。
“这个案件,你有什么看法呢?”慕材又接着问,表面上,慕材看似没有情绪的波动,其实不然,他是在强忍着一股伤心的情绪,在理性和感性之间,他努力用理性引导自己的情绪。
这次过来会见,他不仅仅是徒弟的师父、老板的角色,还是受郝爸和郝妈的委托,以一个辩护律师的角色来会见郝永晟的。
从感性的情感来说,他是知道徒弟的人品,绝对不可能作出犯罪的行为,他坚信徒弟是无罪的。
但从理性的情感来说,他知道不少刚入行的年轻律师知法犯法,在罪与非罪之间,往往就是一时糊涂,既然郝永晟是个血气方刚,年轻气盛的新人律师,谁能保证,他就不会做错事呢?
想当年,慕材刚独立的时候,也是遇到过试探,差点为了一点律师费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,幸亏是上帝的保佑,现在想想,都是心有余悸啊!
抛开师徒关系这层,也抛开老板员工关系这层,他现在就是以律师与嫌疑人的关系这层来办理这个案件,只愿站在法律这边,以事实为依据,以法律为准绳,认真负责得办好这个案件就是他最大的心愿。
一切的私人感情,他决定都放下来,以他从业多年的经历,他还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。
“师父,我是无辜的!”小胖晟脱口而出,随后便哭哭啼啼起来,就像是洪水冲破堤坝一样,那隐忍的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慕材先等郝永晟把情绪倾泻完,等他回归理性再进行发问。
丽影本想开口说几句安慰话,还是被慕材拦住了。后者转过头,眯缝着眼睛,示意由他来询问,前者便收回了话。
过了有好一会,小胖晟停止了哭啼,他抓起马夹往眼睛处擦了擦,意识到自己有点感情用事,便思考一下说:
“我这几天也想了很久,想了很多,对于警察指控的罪名,我是不认可的,我与合兴公司建立了法律顾问关系,我依法提供了法律服务,至于公司那边要拿去做什么活动,这个我是不能控制的,也不在我的把控范围内。因此,我是无罪的。”
“你有没有一些指示性的行为呢?”慕材问。
“这个……”小胖晟有点犹豫了,他知道师父提的这个问题背后的目的,沉思一下,又极力回想整个服务的过程,“好像有,不过这也不算指示吧?”
“具体说说,是怎样的?”慕材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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